时清47

是个逃兵
wb同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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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伊双子/限定首尾/a p h】波利诺

op:而今我已忘却他的容颜。
ed:最后,我仍是一个人。
cp伊双子。中世纪设定。Italus /pollino公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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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始。

我记得一定有那么一个人,他曾在那,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,绽放过,却又悄然离去了。而今我已忘却他的容颜。
那天一定是落叶飘零吧。
我叫做罗维诺·瓦尔加斯,现在无业。或者说的文雅一点,我隐居在此,住在这一座深山里,与我的木屋和门前的一株意大利松树为伴。
这地方叫做波利诺*,我隐隐约约记得这一点。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,应该是在山下的那个村庄里。村庄门前用木头歪歪斜斜地拼成了“pollino”的字样,我并不清楚这个词的含义,也不明白它的来历,反正它就叫这个,正如我叫罗维诺·瓦尔加斯是一个道理。
我曾经住在这个村庄里。和我的弟弟一起。
我能记起来,他的名字非常的阳光明朗,叫做费里西安诺。我们两是村子里的祭司,是掌管宗教的,当时的大家都非常地诚挚地信奉着宗教,相信他们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神明赐予他们的,是至高无上的幸福。
我们两个,就是承载着神的意志的人。
我弟弟是个非常乐天的人,我记得他脸上总是带着快乐的笑容。说实话,那笑容傻透了,我从来不明白为什么人会露出这种表情。可能是傻的气质会传染吧,跟他相处的好的孩子们也都会带着大大的笑容。这一点,我是永远比不上的——孩子们都会比较喜欢他,而对脾气暴躁的我产生畏惧。每次由我来主持祭典的时候,他们总是磨磨叽叽地不想上前。当我忍无可忍地扯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时,他们会哭哭啼啼地抱住站在一旁的费里西安诺,然后用一言难尽的眼神不停地看我。这个时候费里就会笑的更加开心,我撇撇嘴,转过身不去看他。
费里西安诺负责庇佑,我负责守护;费里西安诺负责走访,我负责记录;费里西安诺负责家务,我负责闲坐;费里西安诺负责快乐,我负责领悟。这样一来二去的分配——我不知道这么形容对不对——他了解我了解得彻彻底底,我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。
他知道我喜欢番茄,所以经常给我带;他还知道
我喜欢雏菊,所以我的房间里摆满了他给我的雏菊。我呢?充其量只知道他喜欢做拌面和比萨饼,其他什么都不了解,还在天天骂骂咧咧。他对我很好。这一点是现在的我所承认的。但那时候的我可就不那么认为了。所谓的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感到惋惜,这一点,我难得地苟同一次。
但是我要说的,并不是这些琐事。
费里西安诺很受女孩子欢迎。我们两个啊,并不是身为祭司就不能结婚生子的。所谓的神职人员也并不是全身心都给了上帝呀。我身为哥哥,当然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找到真正爱他的人。他对每一个女孩子都很好,也会询问我对于某个女孩子的看法,只是我都很不耐烦地忽略过去了。他一天比一天成熟,身材也变得高大了,逐渐可以俯视我,这一点是我最嫉妒的事。他开始喜欢到山上去,有时候什么也不干,就在那里坐一天,然后踏着斜阳余晖回来,一开始我还向他发发牢骚,久而久之,我也懒得说什么了。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少年的忧伤,我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哥哥,这个给你。”
这一天他从山上回来,一脸愉悦地看着我背身打扫着屋子。他出去了,家务总得有人干吧,我就勉为其难地担起了这个责任。我不耐烦地回头,看到他将我的手拉过去,往我的手心里塞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。
“……你没见过松果吗笨蛋弟弟?”我有些无语,对于这个在村庄里满大街都是的果实早已见怪不怪了。我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什么,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。然后我听到他憨憨地笑了笑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这个是我在松树下许愿的时候,它掉在我头上的。”
“……”我斜眼看着他。
“是那颗树叫我给你的啦!”
我更奇怪了,我看到他涨红了脸揉了揉头发,然后就进了厨房。我向你们保证,我们虽然是祭司,但是绝对没有通灵的能力。所以那个笨蛋绝对是在撒谎,而且这谎撒得,很没有意义。
我耸耸肩,把松果放进了床头的小罐子里。
那天夜很深了,我没有睡着。我听见自己的房门被打开了,冷风灌了进来。我想坐起来看看是谁,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。我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来我房间做什么,费里西安诺明天还要去孤儿院那。
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我床边,我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装睡。他的呼吸很温热,像秋天的暖阳一般,散发着雏菊的香气。他不会是又想溜进来跟我一块睡吧,我想,都多大了啊,还像个小孩子一样。
然后我的额心触到了温热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我听到他用他特有的声音轻轻地说着什么,一遍又一遍,一遍又一遍。
他吻了我。
我听清了他在说什么。
然后他猛然起身,像逃一般地溜出了我的房间,轻轻关上了门。
Ti Amo.
一夜无眠。

这里是波利诺。
我叫做罗维诺·瓦尔加斯,是这里的祭司。
我的弟弟第二天早上很不对劲。无论我跟他说什么,他都一脸我在听的样子。结果一转头再问他时,他就忘的一干二净。
吃饭的时候他会悄悄瞄着我,我撇他一眼他就低下头拼命扒饭。我敲了他的筷子,恶狠狠地盯着他叫他放过第四碗饭,他才一脸“啊对我居然已经吃了这么多了诶”的表情前去洗碗。
到底怎么回事。我皱眉。
他还是喜欢往山上跑。
“已经好久没下雨了。”这一天他回来时,我靠在门边对他说。“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啊……”他吓了一跳,似乎一下子从梦里醒过来。他的双手插进了口袋,又从口袋里拿了出来,“你是说……?”
我白了他一眼。
我装作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,因为我怕说出来,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奇怪起来。我尽量去无视他的暧昧,尽管我仍将那颗松果放在瓶子里。
“你已经……?”
“废话,要是祈祷有用的话我还用得着找你吗?”
“那该怎么办?”
“你说呢?”
“乡亲们说?”
“……他们希望能通过做法求雨。”
“可是我们并不会法术!”
“笨蛋!”
我都明白的事情还用得着他来讲吗?这就是我的弟弟,他总是痴痴傻傻的。但是我从来没有对谁说过,我一直是相信他的。
所以我们还是做法了。只是一个形式,只是一个过场。我深知这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,只能在表面上安慰安慰他们,但这已经足够了。越来越多人开始怀疑神明,而我,也稍稍有些动摇了。
不止是因为这样,费里西安诺的人气更高,所以这场法术是由他操劳的。
谁也不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。啊,或许他知道吧。
那天前夜,我坐在庭院里出神,背后逐渐有东西靠近。我没有回头,因为我知道是他。他或许一开始是想抱住我的,但是他犹豫了一下,坐在我身边。
“……哥哥。”
“嘘。”
我让他别出声,让我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思考。他抿了抿唇,还是闭了嘴。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,坐了很久。
“……哥哥?”
“……”
“哥哥?”
“……”
“罗维诺?”
我这下才回头看他,眼睛里充满了不满。
“罗维诺,我爱你。”
“费里西安诺……”
我知道他会说出这句话的。从那一天开始就知道的。他爱的人,从一开始就是我。是罗维诺,是他的哥哥,是他的亲哥哥。
我什么都知道。
我怎么会不爱他呢?我怎么会拒绝他呢?我罗维诺这辈子所爱的人,也只有他啊。
本来是以为,这种爱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。但是我听到神明的声音,他轻蔑地笑了。他说,不可能。
所以为了惩罚我们,他带走了费里西安诺。
祭典当天,圣火窜上了干燥的木板房,然后这个村子,毁于一旦。
为什么我前面说了这么多,对于这最重要的情节,却一笔掠过呢?因为我已经记不起来了。
我叫罗维诺·瓦尔加斯。居住在波利诺,一个毁于一旦的村庄。
我在火光中看到的最后一眼,是费里西安诺带泪微笑的脸。然后,火光晃迷了我的眼睛,我被推出了火场,跌跌撞撞地向山上跑去,然后被什么东西绊倒,眼前一黑,就再也看不见什么了。
时间过于久远了。
绊倒我的是一颗松果。我所在的地方,是一颗意大利松树。
我伸出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,摩挲着树干将自己支撑起来。我摸到的树干坑坑洼洼——我仔细地,一遍又一遍地顺着凹纹抚摸着,我的眼眶里流不出泪来——
“罗维诺·瓦尔加斯”“罗维诺·瓦尔加斯”“罗维诺”“罗维诺”“罗维诺”
是费里西安诺刻下的。
全全部部,都是我的名字。

我记起了那颗他送给我的,被丢在火场的那棵松果。

火势蔓延了上来,我紧紧靠在树上。

你们相信吗,就是有这样的事,火就被阻挡在树前,一步也不能往前走了!
我叫罗维诺·瓦尔加斯。居住在波利诺。
我隐居在此,门前是一株意大利松树,它的中心部分,本来是最古老的年轮,现在已经不见了,中心部分至少少了20厘米,这代表着很多年。
它的内部就像灰尘,莫名其妙的,就如同被火焰袭卷后留下的那样。我叫它Italus,它屹立在我门前。它的树皮斑斑驳驳,已经看不出什么了,我知道上边有我的名字,这只有我一人知道。
我已记不得刻下这些名字的人的容颜,因为我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。但我知道他的名字,他叫费里西安诺·瓦尔加斯,是我的弟弟。
我叫罗维诺·瓦尔加斯。居住在波利诺。
最后,我仍是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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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波利诺pollino:今意/大/利最大的国家公园。Italus是科学家们发现的至今为止最古老的树,已有1230年历史。这棵树的中心部分,本来是最古老的年轮,现在已经不见了,中心部分至少少了20厘米,这代表着很多年。它的内部就像灰尘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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